贵州日报天眼新闻记者 谢巍娥 摄影报道
9月3日15时,气温28摄氏度,夏品华和学生们正在湖中测量水草重量。
夏品华是贵州师范大学教授,生态学博士,主要从事湿地保护修复研究,开展草海研究近20年。
“我每年有半年时间都在草海,要做大量的观察。”夏品华说。测量水草重量并记录其分布范围和种类,实时掌握水草生长情况,是他和团队每月必做的功课。
船行10分钟后来到一片水草茂密区停下,众人麻利地穿上连体衣,带着钉耙和塑料桶下到水中。
“哈哈,穗状狐尾藻长得太好了!”夏品华从湖里捞出一棵叶面宽大的水草,嘴角满意地上扬着,“效果非常明显,这里曾是水草最早消失的地方,也是水体最浑浊的地方,所以在两年前,我们选择从这个最难的地方入手。”他指向身后的区域说,如今,湖底110亩人工修复区域水草已连片生长,形成了稳定的水下群落。
实际上,在最浑浊的区域种植水草有违植物生长规律,因为植物生长需要光照和干净的水质。但经过前期水文节律调节、鱼虾种群试验性调控后,为水草萌发创造了适宜环境,即使在最浑浊的区域,只要提供合适种源,植物便可以萌发。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暴晒,团队完成水草测量和水质监测工作。
“相比水草测量,培育‘草原’更像是体力活。”夏品华说,浅一些的水域,人可以站到湖里,将草一棵棵种下去,可深水处怎么办?通过反复摸索,师生们找到了诀窍——采用“扦插”方式,团队根据水域深浅,制作不同长度的钢管,并在钢管尾部绑住水草,插在特定位置。
“至少要插10厘米深,才能把水草稳稳地固定在湖底,不然风一吹、鱼一撞,水草又会漂起来。”夏品华在说。
水草即使“扦插”下去,还要防止鸟类偷食,这也是团队遇到最棘手的问题之一。
小䴙䴘等鸟类会偷食水草的嫩芽和嫩根。为此,团队不仅绑钢管为水草增重,还增加水草的数量,进行大捆“扦插”,鸟啄不动整捆水草,即使吃一点,剩下的水草还能存活。
“这可不是简单种活几棵草。”夏品华说,种植水草均选用穗状狐尾藻、竹叶眼子菜、苦草等本地物种,耐得住水情,也能最快融入本地生态。
夏品华说,经过3年试验,通过创造适宜生境,在草海成功破解富营养化湖泊水生态修复这一世界难题,攻克了浑浊水体植被恢复的瓶颈问题,从而抑制蓝藻水华和改善水质。
“从2022年开始,已在草海湖滨带种植水草5000余亩,进一步改善了水质。”草海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委会副主任李振吉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