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2023年3月全国两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人文经济学”的重大命题。人文经济学创造性地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内核融入经济发展中，深刻揭示了高质量发展中文化与经济融合互动的内在逻辑。贵州认真践行人文经济学，谋划推进“四大文化工程”等文化建设重点工作，推动丰厚文化资源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不断取得新的显著成效。人文经济与数字经济、生态经济融合共生、互促共进，既构成相互赋能的有机体，也为贵州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拓宽了路径。此前，我们相继关注贵州数字经济、生态经济的发展之路，本期专刊采用专家圆桌形式，邀请4位专家，聚焦发展人文经济助推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进行探讨。
专家圆桌
嘉 宾
陈守湖 陕西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
唐占应 遵义师范学院长征文化研究院副院长
麻勇恒 凯里学院民族研究院教授
毛 菲 中共贵州省委党校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
主 持
贵州日报理论周刊编辑部
在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人文经济学”的重大命题后，理论界、学术界迅速响应，围绕人文经济学若干基础理论问题展开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研究，取得了一大批积极有益的成果。我们应该如何把握人文经济学的内涵和其中蕴含的方法论，更好地发挥后发优势？
陈守湖：文化对经济存在引领、浸润、赋能作用，可以通过文化和经济的结构性互嵌，以文兴业、以文赋能，助力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党的十八大以来，贵州创造了经济提速、生态提优、文旅提质的诸多成就，为贵州文化资源的整合利用、创造具有贵州特色的人文经济模式奠定了坚实基础，其后发优势明显。其一，文化资源的本真性。贵州拥有丰富的民族文化、红色文化、历史文化、生态文化资源，避开了同质化开发的热潮，从而保留了本真性与独特性。其二，发展路径的融通性。贵州近年来在文旅体融合方面的多元实践，为贵州发展人文经济提供了路径融通的丰富经验。其三，市场认可的自发性。近年来，在互联网空间和各种社交媒体平台，自发传播贵州独特且丰富的地方文化，成为一种文化传播现象，贵州文旅也因极好的亲和力、互动性赢得了无数旅游者的青睐，这为贵州人文经济发展奠定了极好的市场认同。
唐占应：遵义作为贵州省对接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桥头堡”、西部陆海新通道支点城市、贵州省域副中心城市，有其在人文经济发展中的后发优势。一是独特资源禀赋。遵义拥有“红色圣地、酒旅之都、生态屏障、文化名城”四大核心人文资源，形成独特的资源禀赋优势。二是区位优势。遵义地处云贵高原东北部，是西南地区承接南北、连接东西的重要交通枢纽，区位优势显著。南邻贵阳、北倚重庆、西接四川，处于成渝—黔中经济区走廊核心区，是贵州对接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的“桥头堡”，其人文经济发展对黔北地区乃至西南片区具有辐射带动作用。三是政策支持体系的叠加效应。国家、省级、市级政策形成合力，为遵义人文经济发展提供制度保障。国家层面：遵义是长征国家文化公园（贵州段）核心建设区，《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建设保护规划》明确将遵义会议会址、四渡赤水战役旧址等列为重点保护展示项目并给予财政支持。省级政策倾斜：贵州省出台《关于支持遵义加快建设省域副中心若干政策措施的意见》，从产业、交通、人才等七个方面给予专项支持。市级政策精准落地：遵义市制定《人文经济发展三年行动计划（2023—2025）》，实施“五大工程”：红色遗存保护利用工程、文化IP培育工程、数字文化创新工程、文旅融合提质工程、服务能力提升工程。
麻勇恒：在全球经济格局发生深刻变革的当今时代，传统的追赶模式容易使后发地区陷入资源消耗和同质化竞争的困境。黔东南的后发优势体现为能够规避“先发展、后治理”的困境，以文化主体性为根基，把人文积淀转化为经济发展的核心要素。文旅产业立足于社区的文化自觉与内在驱动力。以雷山县苗绣合作社为例，其生产组织遵循传统的互助习俗，刺绣技艺的传承与创新和村民的生活、节庆紧密相关，经济活动成为文化表达与社会再生产的过程。这种发展模式促使经济增长与社区福祉、文化传承与生态保护实现协同发展。
毛菲：以思想解放、文化先行，发挥文化繁荣对经济发展的能动作用，有助于推动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中国式现代化的实现。近年来，贵州深入学习贯彻习近平文化思想，大力实施“四大文化工程”，加快建设多彩贵州文化强省，尤其在文旅融合方面谋划创新，打造出“村超”“村BA”“村T”等一批“村”字号文旅IP，展现了人文经济学的新动能、新图景、新典范，在人文经济的发展中充分彰显了后发优势。
今年3月，习近平总书记在贵州考察时强调，贵州历史底蕴深厚，红色文化丰富，民族文化多姿多彩，要利用好这一优势，增强文化自信、化风育人，助推经济社会发展。这一重要论述为贵州发展人文经济指明了道路。贵州应该如何用好文化瑰宝，进一步将文化资源优势转化为发展优势，做强人文经济？
陈守湖：发展人文经济，要用好贵州积累的丰富经验。一是政策面的系统谋划。人文经济是新概念、新探索，但贵州近年来已经有较多的谋划，尤其在顶层设计推动上，颇有亮点。“四大文化工程”就是助推人文经济的创新之举。该工程的推进，有助于对全省文化资源进行系统性梳理、保护与开发，从而改变以往零敲碎打、分散发展的模式，形成统筹推进的强大合力；二是强化文化遗产的活态传承。贵州既重视对文化遗产的本真保护，又强调文化遗产要融入现代生活与现代产业，充分激发了文化遗产在新时代的活力；三是充分发挥群众的文化主体性。文化因人而彰，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是发展人文经济的旨归。项目共建、群众共创、社区共享的人文经济探索，在贵州体现得尤其突出，贵州近年的成功探索表明，充分尊重人民群众的主体性与创造性，是一条基本经验；四是推进融合协同发展。“文化+旅游”“文化+农业”“文化+科技”“文化+康养”等融合探索在贵州各地风生水起，极大地增强了“文化+”的叠加效应与乘数效应。这些经验弥足珍贵，也是贵州扎实推进人文经济的重要支撑。
唐占应：遵义发展人文经济坚持人文为魂、产业为基、生态为底、创新为翼的协同发展理念。一是文化资源活化利用。创新红色文化活化路径，《伟大转折》剧目的叫好又叫座等实践，实现了从“文物保护”到“价值转化”的跨越。二是特色产业与人文价值的融合。推动白酒、吉他、辣椒等特色产业与人文价值深度融合，构建“文旅体融合”“酒旅融合”“茶旅融合”等模式，推动“产品—品牌—文化”的梯度升级。三是推进生态与遗产保护资源向现实价值的转化。赤水丹霞开发生态旅游产品，海龙屯开发文化体验产品，通过遗产资源的活化利用，提升旅游产品的文化内涵和吸引力。四是城乡协同发展，改善人居环境，建设“四在农家·和美乡村”示范村。
麻勇恒：黔东南在人文经济发展的探索进程中总结出了行之有效的经验，其核心在于尊重并激活文化主体性，使经济行为融入“文化的汪洋大海”之中。首要经验为以社区为本，实现内生驱动。“村BA”“村超”以及由此衍生出的“村”字号IP取得成功，得益于扎根当地社会文化，是民众情感与记忆的自然展现。其次是进行活态传承，实现创新转化。如丹寨宁航蜡染，既保留了传统元素，又融入了当代感悟，从而重焕生机。通过构建非遗工坊等方式，将传统师徒传承与现代职业教育相融合，保障文化技艺的传承，体现了经济体系嵌入社会文化结构。再次是政府发挥引导作用，市场赋予发展动力。地方政府扮演好服务者与平台搭建者的角色，通过政策扶持等举措为“村”字号IP营造良好环境。引入现代市场要素，促进专业力量与本土资源对接，助力产品拓展市场，同时不破坏文化根脉与社会结构，确保文化处于主导地位。
毛菲：贵州积极发展人文经济的重要经验，就是要立足人文引领与数字赋能融合，助力数据流量与文明力量协同发展。在“互联网+”的流量时代，人文作为内核与“道”，技术作为形式与“术”，引流的核心是基于人文内涵的优质内容传播。贵州在发展人文经济过程中，积极用优秀文化搭台，用数字媒体推动形成现象级文化传播品牌。如“村超”创造性地提出“让手机变成新农具、让数据变成新农资、让直播变成新农活”的“三新农”模式，实现了人文引领与数据赋能的有机融合。
人文经济是文化与经济共生共荣的新型经济形态。应该如何认识文化与经济之间的互动关系，走好融合创新之路？
毛菲：人文经济学，正是文化与经济在总体上相互交融、互动发展的一种良性发展方式，呈现出文化经济化、经济文化化双向贯通的状态。在文化经济化和经济文化化之间，还需要“人”这个概念作为桥梁，换言之，发展人文经济，走出文化与经济融合创新之路，就是构建“以文化人—以人育经—以经哺文”三元系统。第一，要“以文化人—以人育经”，即首先通过文化传承，塑造人的价值取向与道德准则，实现“人的精神成人”，然后将其运用于经济行为之中，把文化价值转化为经济价值，实现“经济的人文复归”。第二，要“以经哺文”，即通过经济活动促进文化保护、传承、创新，实现经济对文化的反哺。近年来，贵州基于“文旅+”理念，“黄小西吃晚饭”稳居顶流，花江峡谷大桥以世界第一高桥的雄姿成热门打卡地，贵阳青云市集靠“烟火美食+潮流文创”成夜经济地标……贵州既把本土文化基因转化为经济发展动力，又通过经济发展反哺文化传承与创新，逐渐走出一条文化与经济融合创新的道路。
陈守湖：发展人文经济，要深化多层面的产业要素融合。一是业态融合。超越传统的文化事业范畴，大力推动“文化+旅游”“文化+科技”“文化+创意”“文化+农业”“文化+康养”等跨界融合，构建多元化、高质量的人文经济产业体系；二是要素融合。促进文化、技术、人才、资本、数据等创新要素高效配置与协同联动，破除体制机制障碍，搭建政产学研用合作平台，鼓励跨界人才交流，激发创新火花；三是空间融合。将文化元素融入城乡规划、街区改造、乡村建设，打造融历史记忆、文化内涵、地域特色为一体的城乡公共空间，使文化可见、可感、可参与，提升整体环境的文化品位与吸引力；四是主体融合。在文旅发展等领域，打破观光者与本地居民的主体区隔，充分激发本地居民的主体性，创造共享体验空间，让观光者深度融入当地文化生活，实现文化体验的个体化与传播的广域化。
唐占应：遵义在人文经济融合发展方面，走出一条“红色文化+数字技术+特色产业”的融合创新之路。一是推进文旅体融合创新。文旅体融合是遵义人文经济融合创新的核心路径，通过“文化为魂、旅游为体、体育为用”的深度融合，构建了“红色铸魂、遗产赋能、茶酒添彩、体育造势”的融合发展体系。二是推动文化与产业融合创新发展。文化与产业融合创新是遵义培育新质生产力的关键路径，通过传统产业文化化、文化产业产业化双向赋能，推动制造业、农业与文化创意、数字技术深度融合，形成了“智能制造+文化IP”“现代农业+文化体验”“数字技术+文化传承”的融合发展模式。三是助推文化赋能城乡融合发展。城乡融合中的文化赋能是遵义发展人文经济的特色路径，通过“以城带乡、以文兴村”的双向互动，构建了“红色文化引领、遗产资源带动、产业文化支撑、生态文化赋能”的城乡文化融合体系。如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建设带动“红军长征村”发展，“客货邮”融合试点畅通城乡要素流动，这些实践打破了城乡二元结构，实现了文化资源在城乡空间的优化配置和价值共享，为乡村振兴注入了文化动能。
麻勇恒：黔东南“村”字号文旅品牌的蓬勃发展，揭示出人文经济发展的关键路径在于融合创新。这并非“文化+经济”的简单拼凑，而是基于“经济浸没于文化”的本质特性，推动经济要素之间发生化学反应，使文化成为经济发展的“功率放大器”，进而催生出新业态、新模式与新价值。其一为产业融合。黔东南达成了文化与旅游、农业、康养等产业的深度融合。例如蜡染体验工坊突破产业界限，构建起以文化为核心的综合性价值链，让游客的消费行为转变为深度的文化体验。其二是传统与现代融合。在设计等方面，既要坚守文化内核，又要顺应现代审美与需求。比如苗绣元素的应用、利用传统植物染料开发纺织品等，使传统重获生机，实现经济价值的倍增。其三是知识与情感融合。人文经济产品的价值不仅体现在实用功能上，更在于其所承载的知识与情感。“村”字号文创产品的魅力，源自创作者将生活感悟等融入作品之中。消费者所购买的，是历史、情怀以及情感联结，这使得经济活动升华为情感共鸣。唯有坚定不移地走好融合创新之路，方能确保人文经济的稳健发展，使经济在文化的海洋中破浪前行。
数字时代，数字技术深度融入并影响着经济社会发展各领域全过程，人文经济的发展同样无法忽略数字化这一时代背景，如何更好利用数字技术推动人文经济的发展、更好实现数字经济与人文经济的交互赋能？
陈守湖：一方面，要着力推动数字经济赋能人文经济。贵州是首个国家大数据综合试验区，为贵州文化资源的数字化、可视化、智能化提供了强大助力，也为人文经济发展提供了科学决策、精准施策、创新突破的重要助力；另一方面，要促进人文内蕴深度嵌入数字经济发展。在加快数字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应充分发挥贵州作为国家大数据综合试验区的优势，大力培育新型文化业态和文化消费模式。同时，要引导数字产业深度挖掘文化价值，开发更多既有人文温度又有市场认同度的数字产品与服务，形成“数字科技+人文内涵”双轮驱动的发展格局。
唐占应：遵义市持续强化数字经济发展，为人文经济赋能筑牢坚实基础，形成“数字基建—产业数字化—治理数字化”的协同发展格局。一是在数字基础设施上，成功创建“千兆城市”。二是数字产业化成果显著。2023年，遵义数字经济增加值占GDP比重达40.7%，跻身数字城市全国百强榜。三是数字技术赋能人文资源开发与应用，在“数字+红色文化”“数字+生态旅游”“数字+非遗传承”等领域形成一批典型应用场景。四是推动文旅数字化升级。
麻勇恒：数字技术的飞速发展为人文经济注入了新的动能。在黔东南地区，数字经济融入文化体系，二者形成了相互促进的态势。从实体主义的视角来看，数字技术发挥着强化嵌入与拓展连接的作用。一方面，诸如直播电商之类的数字工具为“村”字号文创产品搭建了销售渠道，使经济交易具有了文化互动与情感交流的意义。另一方面，数字技术推动了文化资源的数字化存档与传播，既有利于文化的保存与研究，又能够吸引公众关注，为文旅产业引流。此外，数字经济催生出了新的文化表达与创作形态，如苗族神话动漫、侗族大歌电子音乐等。充分表明，数字经济服务于人文价值的挖掘与传播，能够规避“脱嵌”风险，强化“经济融入文化体系”，从而实现文化保护传承与产业价值提升的双重目标。
毛菲：数字经济与人文经济互促互进，本质上是通过技术支撑人文传承和人文引领“数字向善”，实现技术与价值的深度融合、协同发展。一方面有助于实现数字技术助力文化的传承，推动文化在新时代得以更好发扬；另一方面有助于人文引领“数字向善”，让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得到双重提升。贵州长征文化数字艺术馆（红飘带）的实践表明，尽管数字技术为文化提供了新的载体和表现形式，但其内核始终是真实的历史及其积淀的文化。这就意味着，展陈方式固然需要不断创新，但技术运用的根基仍在于深厚的人文内涵；如此技术方能真正走进人心，从而既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亦根本推动社会文明进步。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一个地方的发展活力同营商环境密切相关。人文经济的发展必将带来良好的人文生态，良好的人文生态，是优化营商环境的主要目标之一。为此，我们怎样通过发展人文经济来打造更有质效、近悦远来的营商环境？
陈守湖：发展人文经济，实质上也是在塑造一种更高层次、更具吸引力的软性营商环境。当一个地区拥有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独特的民俗风情、活跃的创意氛围、较高的社会文明程度和居民文化素养时，会对外部人才、资本、技术形成强大的“磁吸效应”。人文经济就会成为区域形象的新名片，显著提升地区的知名度、美誉度和认同感。同时，深厚的人文关怀、包容的文化气质、丰富的精神文化生活，有利于吸引和留住高端人才，激发创新创业活力。因此，着力发展人文经济，提升文化软实力，不仅是培育经济增长点，也是创新文化资源盘活路径，更是构筑贵州面向未来的核心竞争力。广义而言，人文经济是以人的全面发展为价值核心、以文化为深层驱动力的经济形态，通过价值观、伦理规范、文化资源激活经济活力，实现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协调。
唐占应：人文经济亦是营商环境的重要构成，深刻体现了经济发展的人文属性与营商环境人文需求的高度契合。广义而言，人文经济是以人的全面发展为价值核心、以文化为深层驱动力的经济形态。它通过价值观、伦理规范、文化资源激活经济活力，实现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的协调。人文经济与营商环境存在“文化经济化—经济文化化”的动态循环。当一个地区的文化活力、社会信任、民生福祉与经济硬实力形成“双强”格局时，营商环境便从“被动优化”转向“主动生长”，最终实现“区域发展”与“人的发展”的共生共赢。这正是中国式现代化“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在经济领域的生动体现。
麻勇恒：黔东南的实践经验显示，深厚独特且富有活力的人文经济生态，才是更具竞争力、处于更高维度的营商环境。首先，独特的人文环境有助于构建地域品牌与提升地域吸引力。黔东南凭借其丰富的民族文化、良好的社会风尚、和谐的社区关系以及“村”字号文旅体活动的原创能力，形成了鲜明的认知标识，从而吸引了注重创意等要素的投资者，进而优化了当地的产业生态。其次，基于文化认同与社会资本所形成的信任网络和协作精神，能够降低交易成本与合作风险。苗乡侗寨的企业与合作社依托乡规民约等，使得合约执行和利益分配更为顺畅，并向外界传递出可靠的信号。最后，人文经济所塑造的高品质生活场域与精神家园，是吸引和留住人才的关键因素。
毛菲：市场经济中诚信观念的形成，不仅受到法治政策环境的影响，还深受社会价值取向构成的文化环境影响，是长期积淀而成的社会道德规范。可见，发展人文经济与良好的营商环境，二者在本质上是有机统一的。近年来，贵州出台系列政策措施，着力优化经济发展环境，全力服务企业健康发展，展现出较强的韧性与活力。未来，一方面有必要继续倡导共同价值观，塑造有利于企业发展的文化环境；另一方面继续打造政策友好的制度环境，在“软”与“硬”的辩证法中，推动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更好结合，推动人文经济发展迈向新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