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
每一次高度的刷新都是对奋斗的礼赞,每一次天堑的跨越都是对梦想的致敬。这座桥不仅见证着“小人物”梦想融入国家发展的洪流,更标注着贵州以交通为笔书写开放新篇章的决心。
在安顺关岭和黔西南贞丰的峡谷之上,一道银龙翩然跃出云海。625米高的花江峡谷大桥凌空飞架,将贞丰与关岭紧紧相连。这座创下“世界第一高度”与“山区第一跨径”双纪录的超级工程,作为“十四五”时期贵州交通建设的收官之作,不仅是中国基建的新丰碑,更是一曲献给奋斗者与新时代的欢歌。当我们立于桥头仰望塔顶入云,心中涌动的不仅是工程震撼,更是一个民族不断向上攀登的豪情。
大桥的背后,是一代代人对走出大山的深切渴望。贞丰县花江村老支书梁绍宇的记忆里,茶马古道的马蹄声曾伴随着村寨的发展。作为滇黔要道,马帮给村寨带来的不仅是盐与货物,更带来了“让娃娃读书”的开明意识。但“渡坝子”的凶险扼住了发展的咽喉,洪水吞噬的不仅是摆渡人与商贩,更让这个颇有文化底蕴的村落日渐萧条。那些因修路征迁而不被理解的日子、那些带着村民远赴他乡“取经”的往事,都藏着山里人对通路的极致渴望,更折射出交通对山区发展的决定性意义。
这座桥,让普通人的生活迎来了新的高度。关岭“妖怪鱼庄”的展万昭,从桥头小吃摊起步,借着老花江大桥的客流赚到人生第一桶金。如今望着即将通车的新大桥,他正满怀信心扩建民宿、整修停车场,准备迎接八方来客。贞丰“小花江桥缘居”民宿老板林国权辞去酒店厨师的稳定工作,改造老宅创业,自学无人机记录大桥成长,手机里存着数百名建设者的联系方式,将青春梦想融入这座宏伟工程。当个人奋斗的轨迹与国家工程的脉络重叠,他们的逐梦之路,正是新高度中蕴含的温度。
这座桥的高度,彰显了中国技术的新突破。花江峡谷大桥总工程师刘豪的平板电脑里,6万余张图纸与数据记录着贵州桥梁的成长轨迹。从爷爷辈眼中40米就算“高桥”的年代,到如今动辄数百米的超级工程,贵州桥梁的“长高史”正是中国基建创新的缩影。坝陵河大桥建设时,面对日本合作方2000万元设备租金的“天价”,中国建设者自主研发的桥面吊机仅用400万元便破解难题,还达到国际先进水平;花江峡谷大桥施工中,多普勒激光雷达测风系统24小时监测“隐形刺客”峡谷风,衍生出10多项发明专利,将自然险阻化为创新机遇。正如刘豪所言:“没有好时代,就没有我们施展抱负的舞台。”
作为贵州交通强国试点建设的标志性工程,花江峡谷大桥的建成通车,为“十四五”时期贵州交通建设画上了浓墨重彩的句号。大桥不仅是地理空间的连通者,更是贵州面向东南亚、南亚开放的重要枢纽。大桥的贯通,极大地强化了贵州在西部陆海新通道中的节点功能,进一步串联起西南地区的物流、人流与信息流,为贵州高质量融入共建“一带一路”提供了强有力的交通支撑。
大桥通车后,两岸通行时间将从2小时缩短至2分钟,昔日的“地球裂缝”将成为文旅融合的“黄金纽带”。大桥规划了云渡服务区、高空观光电梯等桥旅融合项目,梁绍宇期盼的村庄巨变、展万昭规划的民宿蓝图、林国权憧憬的未来,都将随着桥通而照进现实。这座桥连接的不只是两岸,更是希望与现实、个人梦想与时代发展,助力贵州从内陆腹地向开放高地转身。
这座桥,架在峡谷之上,更架在时代之中、开放之路上。站在即将通车的大桥之上,脚下是茶马古道的遗迹,眼前是云端耸立的桥塔。每一次高度的刷新都是对奋斗的礼赞,每一次跨越天堑都是对梦想的致敬。这座桥不仅见证着“小人物”梦想融入国家发展的洪流,更标注着贵州以交通为笔书写开放新篇章的决心。当第一辆车驶过桥面,当游客踏上观光廊道,花江峡谷大桥的故事才刚刚开篇——这是见证贵州“十四五”发展的光辉篇章,更是一个国家用科技与担当书写的时代答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