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刚
近日,在一个公众号拜读了诗人李发模的新作《见识邓正刚,骄傲我也是遵义人》,惊讶于他诗心不老,青春永葆的生命激情。随后又读到了他近年写的《贵州不跪》《雄起!遵义》《生命的力度》《谁在用餐谁呀》《空旷似万物与一切》《打开自己谈人性》《人的神思与天空接壤》等多篇诗文,更感佩于他对家乡的深切热爱和对文学的赤子之心。
作为年过古稀的诗人,李发模早在1979年便在《诗刊》发表叙事长诗《呼声》而扬名立万。时隔40多年,年逾七旬,不顾心脏病折磨的他又以遵义“当代愚公”黄大发为原型创作了近四千行的叙事长诗《命的边缘》,被节选刊发于《人民文学》2020年3月号“时代楷模”栏目,并于次年荣获第六届中国长诗奖最佳成就奖,堪称新时代脱贫攻坚语境中的英雄史诗。很多人误以为李发模只擅长写叙事长诗,实际上,几十年来,他笔耕不辍,还写了大量充满哲思,极有张力,空灵隽永,蕴涵丰富,短小精干的抒情短诗和不同类型的散文随笔。迄今已出版60余部诗文集,可谓著作等身。
按理说,早已功成名就的李发模,应该颐养天年。但岁月对他似乎没什么影响,仍然葆有旺盛的诗情和创造力,时常老夫聊发少年狂,契合其笔名魔公的寓意。就是说,虽然他已从工作岗位退休十余年,但对缪斯依旧痴心不改,夫复何求?这对任何一个诗人来讲,无疑是最幸福不过的美事。
我和诗人李发模相识多年,他性情豁达,率真,又不失幽默,同时还保持着农村人的淳朴天性。生长于黔北偏僻农村的他,从不回避自己出身,常开玩笑说自己是农民,并引以为荣,充满自豪感。可见,李发模的诗歌实践,正是基于农村这片沃土,衍生出与时俱进的现代意识,并超越了传统意义上的乡土诗歌审美。虽然农耕文化意象信手拈来,却赋予了别样的诗性意蕴,不再局限于乡土情结,他对家乡的热爱延展至充满传奇的黔北乃至贵州大地,不经意体现了家国情怀。
换言之,黔北底蕴深厚的历史人文、奇山丽水,以及这片土地上感人至深的人和事,早已融入李发模的精神血脉中,他对家乡黔北满怀赤诚的诗化表达,无论歌与颂,鼓与呼,抑或提携后学等等,已不是简单的乡土情结使然,更不是浮于表象的廉价赞美,而是对家乡深入骨髓的热爱,让人不由想起艾青的诗句: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所以在李发模的笔下,黔北大地是诗化的,是有血有肉,生机盎然和充满顽强生命力的。他善于从庸常事物中发现诗意,笔下生花。无论长篇叙事,还是抒情短章,都体现诗人对宏大主题的架构力,对时代的洞察力和对语言的驾驭力,彰显包容天地的“诗心”。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随着岁月的积淀,黔北的山水风物,历史人文以及周遭的美好事物,都化作激发李发模诗意的源泉,经过思想发酵之后,返璞归真,酿出语言的琼浆玉液,犹如茅台酒一样,醇厚悠长,历久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