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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济古桥 曾经的交通要道

莫开荣

打草河上的四座桥(从上到下依次为湘黔铁路大桥、黔桂铁路大桥、广济桥、水桥)。 宋瀚洋 摄

龙里县广济桥。 莫开荣 摄

说到贵阳的东大门,就不得不说到龙里;说到龙里,就不得不说到龙里广济桥。龙里“负山阻溪,为入省咽喉”,一直是贵州的战略要镇,而广济桥作为联通湘黔、湘桂的重要节点,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明嘉靖《贵州通志》记载“广济桥”,称其贯通黔湘、两广,为贵阳往滇、蜀之交通要道和必经之地。

明朝时期,贵州东接湖南,北临重庆,西濒四川、云南,南靠广西,为中原和两湖地区通往西南地区以及中南半岛的重要通道,其境内的湘黔、湘桂驿道是行政管理及战略补给的重要通道。位于省会贵阳东面、龙里境内的打草河,因河宽水急,成为驿道上一道难以跨越的关卡。

打草河古名源溪,发源于龙里猴子沟内国翁峡谷中的望天洞,出洞后经中下国翁、岔河、荒田、河里头等地,奔流20公里后,在董夏桥下游约数百米处与支流莲花河汇合。随后一路浩浩荡荡,奔泻而下,成为龙里西面隔山划界之河流,龙里民众称为打草河。

打草河沿岸风光旖旎秀美,林木蓊郁,但河中怪石林立,且“厥流奔急,非揭励可涉”。群众只能在河上借助石墩架设木桥、木杠勉强通行,如遇雨季或山洪暴发,轻则折杠飘木,重则桥毁民溺,两岸居民只能望河哀叹,期盼有朝一时能降服激流,将两岸变为宜居宜行的鱼米之地。

为保障驿道通行,便利境内民众管理和贸易货殖,明正统十年(公元1445年)秋,龙里卫指挥使储斌倡议募捐建桥,并命令住持僧昌明四处奔走化缘,倡议一出,得到四方乡绅、百姓、往来商贾、达官贵人的纷纷响应,随即就筹足了资金。历经半年,于第二年春(公元1446年)建成一座跨越打草河、四梁五孔的石桥。因该桥为举众人之力修建而成,所以取名“广济桥”。并请贵州儒学教授王训作《广济桥记》碑,立于桥头。

广济桥建成后,往来客商不断,货物运输不绝,龙里逐渐成为黔桂、黔湘驿道上的重要集镇,是湖南、两广经贵州往滇、蜀咽喉。广济桥也成为贵州有历史记录的第7座桥梁,它比贵定盘江瓮城桥(建成于明弘治六年,公元1493年)早47年,比福泉葛镜桥(建成于明万历十六年,公元1588年)还早142年。2019年,广济桥被黔南州确定为州级文物保护单位。

广济桥建成至今,历经500余年沧桑巨变,经受无数次洪水冲击,依然坚固如初,史料中从未有过坍塌或重修的记载,足见其设计之科学,构造之牢固。尤其是其“冶铁弥缝”的技术运用,更是贵州桥梁建造史上难得的实物教材。

关于广济桥的“冶铁弥缝”,龙里民间还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打草河下游有座三孔石桥播箕桥,是座雌桥,和位于上游的雄桥广济桥是一对情侣。每当朗月当空、夜深人静的时候,广济桥就会偷跑到下游与播箕桥相会。当地群众这个时候想要过河,往往见不到广济桥的踪影。久而久之,这事越传越神,人们说广济桥成精了。后来神仙张三丰路过这里,听说了这件事,为了不让广济桥擅离职守,就让人们打了铁锁,分别锁住广济桥和播箕桥的脚,并将铁水灌入广济桥的四肢关节,定住其桥身,让它老老实实呆在原地服务过桥百姓。实际上,这不过是百姓对“冶铁弥缝”技术和天气变化没有科学认识而想象的离奇故事罢了。

抗日战争后期,湘黔公路上战略物资运输量骤增,广济桥上每日需要通过数十吨的载重军用卡车。1944年,为缓解广济桥的通行压力,在广济桥下游百米处修了一座水泥石墩、钢架木面双孔桥,桥面狭窄,仅容一辆车单向行驶,取名“大南桥”,作为广济桥的备用桥使用。

龙里解放后,桥梁专家对广济桥进行全面鉴定,认为其结构坚固,可以放心继续使用。1968年,广济桥经过增设人行道、铺设沥青路面、水泥勾缝等修葺后焕然一新,双向车辆对开、人车各行其道,畅通无阻。1981年,在广济桥下游近百米处,又修了一座高大、宽广的钢混梁桥(又称水桥),履行210国道的通行职责。出于对桥的保护,广济桥退出了主干道序列,成为一座仅供人行走的饱含龙里人民记忆及情感的古石桥。

虽然广济桥退出了主干道序列,但它并不孤单,在它的上游不远处,有1958年修建的黔桂铁路大桥和1973年修建的湘黔铁路大桥,在它的下游不远处,有川流不息的水桥。

如今,广济桥和它“桥伴”们,并列横跨于打草河上,一起服务经济社会发展,见证着龙里的社会变迁和腾飞跨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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