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场悟道之所以能够被外界所知，阳明文化能成长为贵州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离不开贵州包容、多元的社会环境。笔者认为，梳理和总结阳明心学传承的社会因素以及它的价值，对当下贵州闯新路有重要指导意义。

贵州社会环境在阳明心学诞生、传承中的重要性。王阳明在贵州期间，曾经留下了与贵州官民互动的重要文字，其门人编为《居夷集》。它记述了阳明心学与贵州社会环境的重要关系。龙场百姓帮助王阳明修建了“何陋轩（住所和龙冈书院）”“宾阳堂”“君子亭”等建筑，解决了王阳明住宿和传道的问题。水西土司安贵荣送来米、肉、鞍马、金帛等物品，帮助王阳明渡过生活难关。贵州提学副使席书登门求教，力邀他到贵阳文明书院讲学。讲学期间，王阳明进一步发展了心学体系，提出了“知行合一”的理论。

阳明心学传承过程中所蕴含的时代价值。一个社会要具有包容性和可塑性。王阳明及阳明心学作为外地人和外来文化，贵州官民并未因此而排斥他及其心学，反而是积极接纳他、包容他，体现了贵州社会的包容性和极强的可塑性。在形成“知行合一”人文精神的过程中，一方面，当时的贵州官民从理论层面对“知行合一”进行新的解释和发挥。如作为黔中王门的代表性人物孙应鳌提出了“知行合一便是‘慎独’，‘慎独’便是知行合一”说，既是对阳明心学的继承，也体现出贵州学者的特色。另一方面，他们以“知行合一”的理念，推动贵州文化发展，铸就了锲而不舍的精神。阳明心学在贵州诞生以来，在贵州影响地域由小到大，受众群体由少到多。500多年来，阳明心学在贵州生生不息，进而内化为贵州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阳明心学传承过程中所体现的指导意义。当时，阳明心学与主流认知不同，贵州提学副使席书并未因此去破坏甚至毁灭它，而是在认识它的价值后支持和提倡它。在席书等人的努力下，阳明心学得以在贵州生根发芽。由此给我们以启示，遇到新生事物，应该勇于包容、接纳而且还要敢于试错。阳明心学的传承过程中，既有龙场百姓的身影，也有官方的大力支持，两者缺一不可。阳明心学传承的过程揭示着贵州人敢闯敢干，敢为人先的精神。王阳明逝世后，阳明心学一度受到明王朝的打压，当时的贵州官民非但没有放弃阳明心学，还敢闯敢干，敢为人先进一步发展出黔中王门。

（作者单位：贵州师范大学贵州阳明文化研究院。本文系省高校人文社科研究基地项目〔23RWJD062〕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