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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生长的百年古树,积蓄着一触即发的力量。繁星点点的夏夜、茶余饭后的傍晚,抑或是欢度节庆带来的喜悦,这些散落在黔贵大地上的村庄,总会传来不竭的歌声。
歌声嘹亮婉转,腔调九转十八弯;跨越数百年历史,歌声在悠长岁月里不断融合又汇聚。歌声里的旋律,让人百吟不厌,守护着祖辈传下来的歌声,并将这天籁大声吟唱,似乎是他们寄托乡情、直抒胸臆的最佳方式。
在林汉筠笔下,德江县大寨村里的花灯、傩戏、丧礼、山歌、儿歌、哭嫁歌、哭丧歌、板凳戏、建房歌、吹唢呐、打响器等民俗,像山寨的树林一般蓬蓬勃勃。“每逢重大节日,山寨男女老少,身着民族盛装,聚集在‘坪堂’前,翩翩跹跹,唱起欢快的民族歌,跳起缠绵的民族舞,唱得群山起舞,跳得百灵和韵。”
“黄明亮拿出一本泛黄的、绵纸线订册页的《摩经》。摩经内容丰富,涵盖面广,有神话史诗、传说故事、诗词歌谣等。边讲解,黄明亮边用浑厚的声音,为我们吟唱起一段布依情歌。”来到册亨县秧佑村,瓦秀丽听到的歌声里藏着一个凄美动人的故事,故事里的布依青年男女正是以歌定情。
而在黎平县肇兴侗寨,这座鼓楼之乡、歌舞之乡,伍名槐更被歌声震撼,“鼓楼下,一大群男女老少在演唱侗族大歌,那多声部的混声合唱,旋律优美动听,声调婉转悠扬,扣人心弦。”
坐落大山深处,像大寨这样的村庄远离城市的繁华与喧嚣,因歌而兴,成了流连忘返的寄情之地。千千万万的歌声朝心底涌去,赋予原始的生机,人们抒发情思、高歌吟唱,既风情万种,又念念不忘。
歌声摇撼苍茫岁月,歌声传递真情实感,歌声刻录生活印记。婚庆佳节,人们敲锣打鼓,歌声送去深情祝福;至亲离世,围着棺柩,歌声寄托无限哀思;闲暇一刻,伴着欢声笑语,歌声表达喜怒哀乐……
一路前行一路歌。一支接一支,一首牵一首,歌儿响彻村庄,婉转,悠扬,高亢。或许歌声里寄托的种种情怀,让世上的辛劳与悲哀暂时后退,把生活的杂陈五味融进调子去,唱到歌声里,永远不愿撇清人和歌的关系,人走在哪里,歌声便飘到哪里。
—— 陈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