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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百位贵州博士》 2022年02月25日

沈松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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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眼新闻文化频道的“天眼人物”栏目,我之前只有一点浅浅的印象,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物故事栏目而已,因为有时候会在朋友圈里刷到。但是,自从“天眼人物”推出了“百位贵州博士”这个人物系列之后,我牢牢地记住了这个栏目,而且会追着看。

“百位贵州博士”是很特别很有亮点的栏目。写100位博士,这样的栏目这样的规模,即便放眼全国,也是前所未见的。在普通人看来,博士这个高层次人才群体是“在云端”,太远,太高大上,甚至还有点“书呆子气”。但是,走近“百位贵州博士”这个栏目里的人物,你会发现,他们有血有肉有情有趣。他们的专业成就或许闪耀着光环,但是,他们的人生故事更为感人。

在天眼新闻文化频道实习期间,我曾有幸和记者一起参加过“百位贵州博士”栏目的采访,从采访的第三视角来看,每次采访的开头就让我觉得有趣至极。初次见面,每当记者将来意说明后,受访的博士才会停下正在忙的事,然后淡淡地开启这次的交流。开头一般不外乎三种境况,第一种,“我没有什么人生故事,我的经历两三句话就讲完了。”第二种,“我想说的之前已经采访过了,实在没有什么好讲的了。”还有第三种,“我带你去我们的实验室看一下吧。”此时此刻便不得不佩服记者的思想定力和专业能力,不论是两三句话概括人生内容,还是先参观一个小时的实验室,记者总能在最后将话题拉回他们的人生故事上去。我想,他们最开始并不承认自己有人生故事,是因为他们觉得新闻报道最重要的是让大众知道他们现在正在做什么,他们现在从事的工作有何社会意义,而不是让读者去了解他的故事。

大抵是那些经历对他们来说都是很惯常、很平凡的事,以及那些刻在骨子里的谦逊,也让他们觉得没有必要在镜头面前将自己展露,更没有必要把这些经历再复述一遍。又或许,面对镜头,让他们用口述的方式将经历过的喜与怒、痛与恨说出来的时候,太过于诗意了。两三句话就能概括自己的人生经历,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故事可讲。这些云淡风轻的语言反而一下就能勾起我们的好奇心:“他们都是博士了,怎么会没有故事呢,而且他们的故事应该极其精彩才对吧?”因为在我们看来,他们都是头顶“光环”的人,“光环”这个词,我们听起来很美,但可能对他们来说,“光环”一词充满了未知和挑战,它也许耀眼,但也可能是我们看不见的黑暗世界。

硕士研究生毕业之后,站在人生的又一个十字路口,面临很多的选择,选择继续读书还是选择流入社会,这是一个明明心里有了答案却仍不妥协的时刻。大部分人既贪恋象牙塔的安逸舒适,也向往社会生活的风姿绰影。因此,在选择读博与参加工作之间,我们通常计划着和时间来一场博弈,与未来做一个交换。一部分会选择走上读博这条路,他们认为人生的意义在于拓展,而不在于固守。进入读博生活之后,不论是选择什么专业,生活总是在催促我们迈步前进,在新的征程开始之时,我们整装、启程、跋涉、落家,停在哪里,哪里就会升起希望。

面对被调剂的材料科学与工程这个专业,材料学博士罗军直言这是什么东西?他懵懂地在网吧查了这个专业的相关知识后便开始了自己的“摩擦人生”,在这个专业硕博连读了6年,后来为高铁解决轮轴磨损、为贵州企业解除制动板摩擦失稳、为航空企业破解轴承打滑失效做出了特别的贡献。因此,有时候原地旋转也是一种绽放,有时候,微小的种子也可以汇聚出巨大的波澜,从另一个角度看待遭遇,遭遇也能变成幸运。

对于这些博士来说,总有一个关键词让他们为之追逐。信息技术博士谢晓尧的学术关键词是“兴奋”,每当学到新的东西的时候,内心就会非常兴奋,急着想把这些新的知识教给学生,一想到要教新的知识给学生,兴奋的程度似乎又浓烈了一分;文学博士封孝伦的学术关键词是“沉迷”,一接触到美学,封孝伦就被美学迷住了,最后他成了生命美学的歌者;管理学博士范莉娜则喜欢科研的未知和创新,艺术学博士顾静则沉迷于成为那个有古意的现代人。在学术研究这条路上,他们不惧怕青春的慌张,因为学术可以让他们一直沉思,一直兴奋。

当踏上读博这条路的时候,意味着学习没有终点,也就意味着虽有蜜糖在手,但却苦酒入喉。泰戈尔说:“你今天受的苦、吃的亏、担的责、扛的罪、忍的痛,到最后都会变成光,照亮你的路。”在《地理学博士肖时珍:全力以赴的人生》一文中,父亲的眼泪和幼小的孩子让肖时珍对家人问心有愧。韭菜黄队长邓英博士在一次次反复的实验和脚踏实地的付出后将葫芦科的黄瓜的单倍体育种这块“硬骨头”给啃下来了。因此,我们认为的那些一尘不染的梦想,其实都是他们趴在土里实现的,所谓的才华则是他们基本功的溢出。